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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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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艺大师 Joe\Luca]《35美元》

愚人船:

《35美元》


Masterchef 厨艺大师


配对: Joe·Bastianich/Luca·Manfe


RPS警告 RPS警告 RPS警告


唉T-T这个CP的冷度又一次超乎我预想,但是互动实在太可爱了,我愿意T-T


谅解我,让我在fanfic里面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吧……疯狂抱头,即使它冷,写完真是脸大了好几圈好几圈!!可恶!(血


——


 


乔走进这家餐馆的时候,曼哈顿正迎接它的第二场大雪。他的运动鞋湿透了,袜子贴紧脚背,鞋面的亮红色变得死气沉沉——非常糟糕,他对于球鞋的偏好不应该在今天迸发出来。现在是晚高峰时间,穿着黑漆漆的大衣的人们从各处古老的地铁口里鱼贯而出,乔几分钟前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因为在大雪中开私家车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之后他匆匆走过了时代广场,也就是在那里这位谨慎而专注的意大利人弄脏了他的鞋子。


落满雪花的纽约时报广场让它辉煌的大楼与电子显示屏终于显得柔和了一些。商标、电影海报、名人名嘴的宣传照在广场深处,在高空里,在不停歇的雪中硕大逼人;下水道口旁的小雪人在脚边,身上插着两根捏扁的彩色吸管,乔·巴斯提亚尼奇的杰作。不,他没有真的动手堆砌这个小家伙,行路人看到中年男人蹲在道边玩雪准会发笑的。他路过了一个餐车,快速地买了一杯热咖啡,顺手拿走了两根装在铁皮罐子里塑料吸管,道了谢,转身就插到雪人身上。


路边买到的咖啡难喝极了,正如乔所料。实话说,即使尝遍美食美酒,他大部分的主食还是宾馆里干巴巴的松饼、玉米卷和机舱里的锡盒快餐,纽约客的生活节奏不允许享受。他急迫地在下一个人潮缓和的十字路口拐了弯,目的地在不远处。


这是一家意式餐厅。门框设计有一点罗马风格,旁边的露天圆桌没有开放。雾蒙蒙的玻璃,摆在窗口里的红酒瓶,挂得高高的、有着淡紫色底的门牌和上面大得夸张的意大利人名。有非常多的顾客牵着他们的伴侣,安静地等待自己预约的时间到来,好像暴雪天毫无威胁,只为晚餐增加了一点适当的气氛似的。巴斯提亚尼奇从人群边上慢条不紊地挤过去,穿着白衬衫的服务生发现这位先生独自一人,连忙把勾划预约表的钢笔塞到胸口的口袋里,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您好,您订了位置吗?”


“没有。”乔直截了当地回答,对方面露难色,把他当成了那些懒惰而迟钝的、从不提前计划事儿的男人的一员,只在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来浪漫一把时才气冲冲地进入一个高级餐馆,好像他们没能预约是店员的错。乔没有让他思考很久,他飞快地又提出了一个更为苛刻的要求:“别担心,我是来找餐厅经理的。你能帮我叫一下餐厅经理吗?”他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我是乔,乔·巴斯提亚尼奇。”


年轻人踌躇了半响,又马上讶异地瞪圆眼睛,像受到智者点醒一般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巴斯提亚尼奇知道对方意识到了他的身份,这没什么好隐藏的。许多在饮食业的工作者都知道他,就像知道戈登·拉姆齐一样。电视节目上的明星美食家和厨师……不过也许戈登人气更高一点,他喜欢出风头。


乔双手揣兜,目送兴奋的小服务生把接待顾客的任务交给同事,之后迈起大步走向后厨。他颠了颠身子,环顾四周,似乎在试图抖掉呢子大衣和西装领上的雪花,又疲于掏出手来把它们掂下去。餐厅相当大,曼哈顿的地皮金贵,盛不下多少像这样大规模的店家。身后等待的人们发出时断时续的聊天声,冰块在酒杯里乱糟糟地叮当响,附近有一桌客人仔细浏览着菜单,开胃冷盘,甜点,还有主菜……人气最高的那个他一眼就看见了,无数人为它慕名而来。旁边写着价格——35美元。乔的下巴埋在围巾里面,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过去了,我过去了,你回去继续在单子上写名字。”经理的回答从黑洞洞的拐角处窜出——意大利式的英语。弹舌音好像少了一点儿,但是仍然能轻而易举地推断出声音的主人的浪漫家乡。那名接待他的服务生先过来了,快步走回原来的位置,经过乔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一下眼睛。这位先生的笑容温和,灰绿色的眼睛像午夜里被萤火虫照亮的嫩草叶。他总给人一种不太常笑的疏离感,可能是因为他的毛料黑西装、光头,也可能是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乔的愤怒克制而公式化,他是一个克制而公式化的人,冷静且体面。但是他笑,也说笑,眼角会皱起带有年岁含义的笑纹,有种一瞬间脱离出了一切旧框框的效果。小服务生站了没多久,闻声不见人的经理就出来了,大张着手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仿佛十分笃定来人就一定是乔·巴斯提亚尼奇似的,而不是某个想骗进来吃饭的混小子。


“喔,卢卡,卢卡。”乔把手从暖和的兜里掏出来,笑容在他脸上扩大。他总是故意把“卡”这个音拖得不必要的长,让它变得不仅仅只是几个字母,一个叫起来方便的名字,而是某种饱含深意的、特殊的暗号。卢卡·曼菲小跑过来,拥抱了他,他们互相拍了拍后背。这个拥抱持续了好几秒,期间卢卡一直上蹿下跳,甚至翘起脚来,像一只小鹿。


“乔!”年轻的意大利人松开对方。他一直在笑,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又有一些令人感动的真诚。他笑得时候虎牙卡在下嘴唇上,还用一个手指挠挠耳背后面的碎发,举动如同一个高中里受宠的棒球投手。“晚上好,好久不见,这真是好久了——有多久了?一年?”他说,有点紧张,不过是那种积极的、混杂着激动的紧张。卢卡四下看了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马甲:“我理解,毕竟人人都很忙哩。那你有时间吗,这次?你觉得你可以吃个饭吗,或者喝点酒之类的?我的意思是,你在大雪天赶过来,总得吃些东西。”他把“大雪天”这个词咬得重而清晰,配有模仿雪花落下的手势,仿佛因为对方没有在这时候去加州度假而感到一些不可思议似的。这不是卢卡在比赛之后第一次见乔,在他的店面开张的一个星期内,乔就来过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美食家轻飘飘地光顾,穿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西装——卢卡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不喜欢那种正式的衣服——而是衬衣和牛仔裤,像一个店主的来自德克萨斯的老朋友。他坐下,露出那个经典的、很“乔”的隐隐约约的笑容,这是餐馆里最好的位置之一,有大窗户、阳光和深橙色的阴影。位置是卢卡留的。当然是卢卡留的,不然早就被抢走了,这家餐厅的席位如此供不应求。但是卢卡没有出现。


“我很抱歉。”卢卡一伸手,轻轻示意挡在前面的客人,以便找到一个人比较少的、适合谈话的地方。他小幅度地对靠上前来的服务生摇了摇头,并用口型说:这个我来吧。


“真的很抱歉,上一次我没能按时赶回来。因为有太多事情了——宣传、资金整理、职员招聘……”他看上去有点焦躁,也有点委屈,正为自己糟糕的、一点也不“意大利”的缺席而愧疚不已。急匆匆的端菜的人撞到了经理的肩膀,卢卡踉跄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睛来,它们像油画里的海,像鸡尾酒底层的某种蓝色,从未显现出任何灰度,这一点与乔不同:“另一个我需要道歉的事是,我恐怕今天的主菜的份数准备得不太够——好吧,肯定不够。但我觉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他们努力一下。”


他们又走了几步,坐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上。乔摆弄了一下餐巾,让它的边角与桌面平行。他平稳而温和,一点也不像坐拥几十个酒庄和与这家餐馆一样气派的资产的人。接着,他用绿眼睛直直盯着卢卡,里面几乎有一些蹦跳的笑意:“相信我,我明白。宣传、资金整理、职员招聘——招聘是最让人烦恼的部分,对不对?”


他以一种老成的、怜惜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年轻的餐厅老板:“别麻烦了,不用非得折腾一个小时给我弄一盘牛排,毕竟我已经吃过这家餐厅最有名的菜了,记得吗?而且是餐厅老板亲手下厨,不是什么其他没来头的厨师。”乔本质上不是个锱铢必较的、次次要求服务人员呈上完美的丝绸手巾和白盘子的大款。他可能会为白跑一趟而感到沮丧,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因为没有与老朋友相处久一点儿而不满。但不会因此就勃然大怒,摆出什么美食家的架子——他没有那么幼稚。只是有一点可惜,乔心想,开餐馆是一件麻烦事,远比烹饪麻烦,也远比烹饪枯燥,这是否有一些背离了你的幻想?


卢卡咧开嘴笑了笑,他的双颊健康地发红,松了口气。


“事实上,”乔忽然说:“你仍然坚持烹饪吗?”


意大利人愣了一瞬间,但是飞快地、近乎本能般地反应过来,像抢答问题一样喊了一声:“是的,当然!”卢卡停顿了一下,又说:“只不过近几个月没有机会在这里做菜……为什么我不?”


“那,”乔说,盯着卢卡面前的玻璃杯,慢条斯理地摸了摸下巴上的青胡茬,又缓缓地抬起了眼睛:“我是否有此殊荣请求你再次为我下厨呢?”


这不是一个请求;这是一句上等的、文雅的调情,但是它如此隐晦而巧妙,乔的表情如此平静,以至于卢卡能快速地卷起袖子,欢喜地说“乐意之极”。很多时候乔会显得不太像个意大利人,这个时刻一定算它们之一。但是,算上穿着正式、放弃私家车、坐几十分钟的地铁、走过时代广场、让雪弄湿鞋子,这就是某种成熟的罗曼蒂克了。


 


 



——


*35美元是Joe评价Luca最终主菜的价格XD


“如果他要在曼哈顿开餐厅,这就该是他的招牌主菜。一盘至少能卖35美元,人们会争先排队前来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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